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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關篇章：白雲深處有人家0.5【凱歌】【然浩】

任性的痛快过去后，十次有十次会是随之而来的后悔。

虽然他九成九是存着帮李熏然的心思才把和这个小ALPHA一起的自拍发到微博上，却也不能否认确实有那么一分恶作剧的心情掺在其中混水摸鱼，而凯哥也做出了比他原先预期的更令他满足的反应。

然后？

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
从那之后过了数日，胡歌都再没有收到王凯主动发来的微信。

他开始苦思自己当时到底图些什么？

怎么就想不开了？

知道凯哥时时关注着他，一时半会高兴了，之后却为着这个幼稚的举动忍受漫长的冷待。

偏偏胡歌也拉不下脸做些什么。

认识这么长时间，他对王凯的脾性再了解不过，是个最要在面上粉饰太平的人，不肯叫人瞧出一点落拓来下了面子。

所以凯哥越是在意越是吃醋越是不高兴，就越会装得若无其事，就越要避着最可能让他的若无其事破功的自己。

与其说是拉不下脸哄人，真正悲哀的是根本无从哄起……他……不是凯哥的谁。

如果像当时拍戏那样天天见，卖个乖讨个好就没事了，凯哥总会无可奈何地摸摸他的头，可现在，早不是那样的光景了，忙得脚不沾地，一个月也见不上一次，他怎么就还要做那么幼稚的事？

胡歌后悔得要死却无法可想，事件发生的最开始一两天，他还粗着神经与王凯说些杂事，分享一些连结什么的，可王凯一直都淡淡的，胡歌又不是傻子，想起那件自己搞出来的事，就很没悬念地怂了。

没人有把握自己永远是另一个人心上最尊贵的那个，随着两人分别的时日越来越长，胡歌虽然对自己各方面的条件和彼此的羁绊有信心，但他又一向不是那种过分看高自身的人，时间一长，也不免会胡思乱想。

也许凯哥真的以为他认识了什么新的alpha，就算不是李熏然，也可能是别的人。

会不会根本不是他原本以为的那样，凯哥其实不在意他最近新认识了什么ALPHA，所以才会毫无芥蒂的关注李熏然？

看着那一格黯淡的对话框，胡歌把头闷进被子里，不再看主页上的一片红，索性全都不回了。

#

两人性格大相径庭，唯有一点相同，就是觉得那个人是世上最好的人，不是完美无瑕，但最好最好。

因为最好最好，所以配谁都配得上，或者应该说，谁都配不上那个人才对，包括自己。

所以王凯看到胡歌和一个陌生的ALPHA合照，以亲昵的姿态，配上亲昵的话语，除了冷着脸把那个ALPHA从到头脚挑剔了一遍，最后竟也只是叹了一口气。

他没名没份，凭什么在意，再说那是胡歌，他知道的胡歌……嗔笑怒骂没有一样不可爱，各种各样的好，数也数不完，哪里就非他不可？

王凯凝视手机桌面上胡歌作势亲吻奖杯的照片，指尖抚着抚着，突然把那只私人手机抛到床上，他低垂着眼，良久，直到经纪人从公务用的手机来了电话，才戴上墨镜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。

那只手机后来就渐渐没电了。

连带着后来鼓起勇气打过一回电话的某人，也黯淡下来。

这件事摆着，王凯也刻意不去理自己心里那团黑，也是他现在实在是没空理会，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片场，必须耗上极大的心思去组织自己的情绪，没有丁点余裕留给「王凯」。

直到出乎意料地，胡歌的经纪人找上他。

胡歌的经纪人其实与他挺熟的，但很少这样直接一通电话打过来，而且还十分急迫地模样。

王凯呼吸一窒，直觉就以为胡歌出了什么事。

胡歌的经纪人听到王凯的抽气和连声问「怎么了」的反应，反而沉默了半秒，才缓缓说：「凯哥能不能帮个忙，给我们家……老板传条微信？」

「怎么啦？」王凯锁眉，身体倒是渐渐放松下来。

「虽然也不是很要紧，但传什么给他都一条也没回，我也不好总是大大小小的事都用电话，所以……。」

「想让我传给他，看他回不回？」王凯说一知十。

「嗯。」

他沉吟了下，「当然没问题，也辛苦你们了，这样每个朋友一一拜托……。」

「………不辛苦。」经纪人顿了一下。

王凯没留意到经纪人话里的停顿，只是笑一笑，忍不住说：「别怪他，熟的不熟的，找他的人总是没完没了，手机整天都是未读，不想看也正常……。」

胡歌的经纪人附和王凯。

王凯舌尖慢慢扫过上唇，他抿了抿，淡淡开口：「话说他最近拍那广告，似乎又认识不少新朋友，你们也可以问问，像是上次与他合照的。」

这么随口一提，只有王凯自己知道心里是怎样的滋味。

没想到胡歌的经纪人却叹了口气，「果然是这件事吗？」

没头没脑地，倒说得王凯愣了一下。

「有什么不对吗？」

「没事，那就麻烦凯哥了，他如果肯看，我一定好好谢谢凯哥。」

整段对话都叫人摸不着头绪。

不过这事倒是像一个引子，王凯压抑的情绪好像忽然有了一条能走的心安理得的道，竟想飞快地迈出步去。

那天王凯特地从饭店回家一趟，找到了晾在床上的手机。

王凯插上了电，甚至等不及充饱，开了机就先去找那个名字。

红色的数字挂在那里，还有一通未接来电。

他的信息素突然波涛汹涌，匍匐了多日的在意、醋意，无可奈何和占有的念头，一起暴发出来，他几乎是急不可耐地随便传了几条微信。

说他这几天拍戏又被晒得更像山竹，说他在机场时看到哪家公司新出了一款巧克力，他尝过了，味道不错，胡歌经过时看到可以买来试试，或者……他突然想不出什么话好说了，不过无妨，王凯也不管现在什么时候，就拨了一通电话过去。

#

胡歌那里刚好是凌晨，他睡不着，欧洲的房里绝不可能抽烟，警报器比神经质的泼妇还经不起刺激。

手机在枕边连续震了几震，他火气大，本不欲理会，正在黑暗中摸索蓍要把手机关机的时候，一通电话来了，胡歌坐起身，看着那上面的名字，却迟迟没有把电话接起来。

直到电话进了语音，胡歌才懊恼又手忙脚乱，那边的人却说了：

「歌儿、」

胡歌为这一声心口打了好一阵鼓，好像从头顶到脚底板都软了些。

「忙什么呢？不忙的话给你经纪人回个信儿呗，盒盒盒盒，人家都吓到上门来找我了，你还能不能叫人省心些？」

原本以为就这样了，胡歌泛着一股难得去了吃到饱的店却没吃饱的空虚，那边却沉默了会儿，才又开口：

「还有……这样我会很担心的。」

王凯收线。

胡歌把玩手机，把最后那段话听了又听、听了又听，终于肯播回去。

他捏着鼻子，装出鼻塞的声音：「哥，你别担心啦，就是有点小感冒……嗯、嗯，懒洋洋地，不耐烦看手机，没什么大事。」

「不敢了……之后不会了，吃过药……了。」可不是吗知道自己犯了作死病，不敢了，已吃药。

胡歌捏着鼻子硬是说了几句话，呼吸困难，深吸一口气后继续。

「睡不着……有谁规定吃药一定就会想睡的，我就不……那你陪我说话呗……说着说着我就累了……我是病人……你不陪我说话啊……。」

胡歌的另一只手机在这时闪了一闪，一条讯息进来：

『照你说的，一句不漏……。』

胡歌有点小得意，抽出一只手来打了四个字，一边听王凯唠唠叨叨。

──『算无遗策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