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乐颂-赵启平 X 剑蝶-马承恩
架空古代背景,赵启平皇帝设定
启平帝隔日便吩咐下去,晋马承恩为从四品,一夜连翻数级,并若干赏赐,偏马承恩身世不显,外朝干系不过军中同袍,圣上不卖谁的面子却这样恩宠深厚,一时之间各宫眼热。
「马少阳已是从四品,按规,五品以上的宫妃少阳,一月可有一日固定侍奉皇上,不知陛下欲择何日?」
启平帝唇角微扬,「昨日是几日?」
「十八。」
「那就十八,朕喜欢十八。」
「陛下万寿节亦是十八日,马少阳可谓是深沐皇恩。」内相勤谨应道。
固定侍奉的日子与万寿节同天,其意不言而喻。
启平帝笑而不应,只回:「虽然常人都道十五日才是最好的日子,朕看来却觉得忒无趣了,万物至盈,则略一动必然有亏,看似圆满,此后步步皆是下坡,能得盛赞,总归是人人皆不圆满之故,望穿秋水,又是何苦;倒不若十八,虽是有亏,远观却隐隐仍有十五之相,暗合天地变化万端,表里不可全览之理,事若不究,倘或表面圆满,倒也能聊慰人心。」
便是自幼幽于深宫,不得受教的内相,也不免觉着陛下有些夺理强词,但圣心本不得任意窥测,只管应是。
再者,能教帝王说出这么一番论调来阐释十八日的好,那马少阳总归是有福的,底下人自然各有计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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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承恩折腾一夜,虚睡了一个时辰又得服侍启平帝上朝,用早时启平帝瞧着他强打精神的困颜竟不知为何兴致大起,叫人把早膳移到白露台枫林边的小亭上,说是青叶转红,景致正好,应与卿同乐;马承恩虽不是金仆银婢中长起来的,于逸乐上并不过分难缠讲究,到底仍是官家出身,在地方上颇有身分,只见过人看枫红正好,就没见过人赏青叶转红的,心下只道帝王圣心果是难测,着实古怪,却也并不如何留意,只朦胧着眼陪帝王吹了一日早风。
早风便罢,启平帝又不知着什么魔,在亭上要了他一回,才意足地上朝去。
经历此番种种,虽是年轻又经年习武、军旅出身,马承恩倒是当真亏空了一把,当夜就发起高热。
于是赏赐和晋位的旨意便随着太医一并到了武陵殿。
「陛下既有此兴,少阳还须得勤加保养,较旁人多费几分心神。」
太医事情是办老了的,见马承恩年轻懵懂,便多说上几句白话。
「虽說皆是以男身侍主,也并非人人都有这福气如少阳发上此热;此丸药有净体之用,排出来后再换上这方子养身,少阳便会好过许多。」
话说得這般白,便是马承恩也听懂了,他这病多半是启平帝几番泄在他身内又吹了一早晨风的缘故,耳根乍然渲上颜色,颇不自在。
「多谢。」
「照料各宫主子的贵体是臣的本分,亦是为陛下尽心,少阳福泽深厚,来日方长。」
太医的话实是颇有门道,然马承恩不过略愣一愣,并不深思。
他吃过药后睡了一觉,定侍日在每月十八的旨意又下了,万寿节在十八,过去本就是官身的马承恩还是知道的,不得已又勉强起身往养心殿谢恩,这么一来一往,被折腾得厉害,谢恩时在启平帝跟前微微一晃,这么细小的动作,竟被看似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的帝王捕捉到。
「爱卿想是病了?」
这「想是」听来刺耳,尤其启平帝的嗓音中还带着笑意。
「只是风寒。」马承恩退也不便,跪也不是。
「承恩过来。」
却不料启平帝放下手中的折子,朝他招手。
启平帝摸上马承恩的脸,将他带入怀里,片刻后道:「是朕之误。」君王一边吐气,唇瓣也在马承恩额心摩挲,状甚亲昵,说着认错之语,却不知有没有悔悟之意。
马承恩与帝王还是陌生的,但他与这具身体长夜交缠,并且分开未久,此时整个人没有半丝不顺地嵌在这副怀抱内,与他的心境距有千里,格外让人发笑。
「太后是医家出身,最怜病恤弱,朕也学了一手。」
启平帝探进马承恩的衣物底下,新制的从四品华服一件一件地零落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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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到底如君王所说,太后是医家出身,最是怜病恤弱,一番浑闹马承恩原本要硬受了下来,启平帝却止于最后一步前,叫他好生休息。
只是在养心殿的君榻上,皇帝还在一旁批折子,要如何「好生」休息。
马承恩浑身热得难受,却不想睁眼,不过两日,他已然对启平帝喜他颜色爱他眼楮略有所悟,睁了眼多半没好事,只小心翻身,微蜷身体。
「怎么,少回睡不着?朕看你昨夜睡得挺沉的。」
「是不是没朕伴着,你睡不着?」
这下闭眼也未必有好事。
他不是长于言辞诡辩的人,君心叵测,更不知如何应对,迟疑间僵着身体假寐,一语不发。
启平帝半晌不言,殿中一片令人怵栗的沉默,衣裳曳地的声响来到榻侧,马承恩在高热间竟不自觉地发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