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ack ground 偽裝者、誠台x靖蘇　／　依然沒有＜＞號

　　明诚的人生，是像被色色材质与图样都不同的缎子，一层一层给包裹起来的。而明诚自己，也是个层次复杂的人。

　　他才华多样，富有品味，似乎是被锻炼出来的，又不能说那不是一种自然天成，横竖已不可考，但无人不知明诚是上海滩最八面玲珑的人。

　　一个人的袖子有多长，有个相当好分明的点，就是晓不晓吃，又懂不懂得哪里可吃。

　　你若与明诚交际，明诚总能带你来到令你最适意的地方，在上海上流社会的圈子里，难得有件谁都同意的事。

#

　　万事皆有因果。

　　梅长苏难得碰到了口舌识货的客人，激起惺惺相惜之意。

　　他家景琰是头不知风味的牛，太好养活，年少时甚至茶水不分，钝到这种地步，尽管近年好些了，但仍不免让梅长苏做菜时颇有些有志难伸之感。

　　「试试苏某的新菜，七万翅宴军。」

　　梅长苏的菜名总是杀气腾腾，颇得明诚共鸣。

　　明诚并未直接入口，只先舀了一匙，以高挺的鼻尖嗅过。

　　「小少爷也许会有兴趣。」尝过一口后，这么点评道。

　　梅长苏听了点点头，心里一阵激荡，若将明诚的语言转化，这道菜应该至少有八十五到九十分。

　　新作得到肯定，新开的餐厅这时段又没什么人，就照惯例与明诚多聊几句。

　　「贵府小少爷还没从对中华古典菜式的热情里缓下来？」

　　梅长苏眼神刚瞟向青花瓷壶，明诚就撩起手为两人各倒一杯。

　　他心下感叹，这对眼色的敏锐度实在不是景琰能比。

　　「若这样简单，就不是我们明家的小少爷了。」明诚晃了晃杯子，武夷茶香气四溢。

　　虽是抱怨的话语，面上却没有丝毫怨怼之意，无奈神情中彷佛还能找到一丝欢欣，为何会有这复杂的情态梅长苏是心下了然的，不免脸颊有些热，非战之罪，明家二少，实在是长得和他们家景琰太像了。

　　于是梅长苏咳了咳顺口道：「年轻时苏某亦是色色讲究，对吃食十分闹腾，外……子，虽不是很懂，也仍是陪着苏某尝遍山珍海鲜。后来经历了些事，身子骨差了，口福就少了许多。贵府小少爷在这年岁有明少爷疼，日后自然无悔。」

　　明诚早便知道梅长苏家中有人，却是第一回听他主动提起私己事情，他对这神秘而手艺奇佳的人一向很感兴趣，就顺着话头接下去。

　　「您快别这么说，疼他的人多着，还轮不上我，我的身份，就算有心……总有那么些不合适，断不可能像您与那位一般。小少爷这一生，无悔的事自当还有很多，不是容得我与您和贵眷并論的。」

　　明诚的唇角真是勾起的，笑得丝毫不勉强，任谁都会认定他将这事看得很开，可梅长苏不是凡俗之人，微微一笑后便说：「苏某家里那位，远没有明少爷的圆滑，心思之钝之纯，常令苏某瞠目结舌，他甚至与苏某说过『天下人若误解你，那是天下人的事』，苏某便是不敢苟同，时光荵苒，一路却还是叫他给硬拉着往前走，那些原以为是槛的，确实是槛，却走着走着也就过了。指不定是这样，才有机会最终并肩而行。」

　　明诚听了，并未觉得冒犯，他很是喜欢梅长苏的聪慧与直接，虽然梅长苏说话，总有种古人的韵调：「不知我是否曾说过，梅先生与我家小少爷，颇为肖似，独独眼神不一样，小少爷眸若春水，但梅先生的眼神，却像在火里炼烤过，似是什么都能跨过一样。说到底，我是宁愿小少爷这一生，皆眸里含春。」

　　梅长苏轻轻颔首，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：「苏某全然明白明少爷的心思，谁不希望心上的那个人，永远不必经历凛冬？不过若明少爷不嫌弃听入苏某这一言，苏某会建议您不妨止步看看，贵府的小少爷，已经走到哪了。」

　　「明少爷怎么知道，他不是正苦苦追寻有您的季节呢？」

　　沙漏的沙全到了底，自己又翻转了一圈，餐厅的门在此时咿呀的开了，就见一个身长玉立的男人，走进来叫了声「小殊」。

　　明诚与萧景琰互相打量对方，明诚的笑容似盾，而萧景琰的眼神如刀。

＃

　　梅长苏不是爱惹事的人，很快就用清淡的笑容把那个脸上写着「我要毙了你」的男人拖走。

　　「吃吃榛子酥啊，我去送送熟客马上回来。」

　　明诚拉好长风衣，才发现今天忘了带围巾出门，时间不早，风已大了起来。

　　「年轻时经历的那些闷事太多了，外……子，其实有些被苏某吓的后怕，明少爷切莫介怀他的表情和态度，他不笑时挺凶的，但其实很爱哭。」

　　「不打紧，梅先生没见过我们家小少爷，顶着一张桃花瓣似的脸，却周身三尺遍地是雷，随时都要炸开。」

　　梅长苏正要启口，却突然顿了下，轻笑：「……这不是见着了吗？」

　　明诚一愣，一向稳重的身形三两步快起来，连嗓音也变了，「哎哟我的小少爷，这时间你不是该在家吃饭吗？怎么就跟到这里了……大姐和大哥知道吗？你有没有和阿香讲一声？」

　　明台的脖子上围了两条围巾，喊了一声热就把一条丢到明诚脸上，鼻音浓浓地问：「这是谁？」

　　「明台，不可以这么没礼貌，这是我朋友。」

　　「你、朋、友？」明台声音软软的拔高，眼珠一转，「没想到阿诚哥也有真的朋友。」

　　「我还以为你都在帮大哥办事，连个社交的时间也没。」

　　明诚皱眉，「别胡闹，我这不是来帮你买想吃的菜吗？」

　　明台看了眼袋子的内容物，抿唇：「谁说我想吃了，我已经不想吃了，最近都不想吃。」

　　明诚深呼吸，不好意思地朝梅长苏眨了下眼。

　　梅长苏意会，唇角微微勾起，目光转向明台，打破适才的沉默：「近日受明先生照顾良多，苏某改日再登门拜访。」便向两人告辞。

　　明台听得睁圆了那双桃花眼。

　　「不许让他来！我们明家才不欢迎他。」

　　「明家是只有你一个人吗？小少爷。」

　　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，一脸阴诡狡诈，不怀好意……阿诚哥也是，不要再来这里了。」

　　明诚帮他拨弄好围巾，看着明台与梅长苏相似的眉眼，阴诡？

　　「你中午时才称赞过他做的菜，大哥也挺喜欢的。」

　　「大哥也喜欢？」明台露出了为难的神色，「这样你下次来的时候……叫上我。」一副不能退讓更多的表情。

　　明诚想象了一下他和明台，以及梅长苏和萧景琰站在同个空间里的画面。

　　也不知是double date 還是 devil date？

（完）

聊天時，大親友把「七萬赤焰軍」，打成「七萬翅宴軍」

我：感覺是一家宗主開的魚翅羹店，叫江左盟。

剛好想寫明誠看靖蘇，以及宗主看誠台，他們的眼光，應該都很精準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