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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望瘟疫、傷心病毒【凱歌】(慎)(下)

要屏蔽的只有一部分

第一人稱,注意OOC

務必先看上欲望瘟疫、傷心病毒【凱歌】(慎)(上)再看下


  我想上胡歌,想到都变成一种病。
  理智和柔情都病得死绝,只剩下渴望好端端在指挥一切。

  ………。

  連結一:穿過楓林的八人大轎

  連結二:說了是轎子不是車


 
  我好像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病成这样。
  「凯哥,我……做了什么吗,最近?」
  我正用湿巾清理自己的部位,他从身后抱上来,声音里带着迷惘,他很少这样试探性的迷惘,既自问,更是要问我,他迷惘的时候多半是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,然后我就在旁看着,看着。
  不意外他会这样问,做到后来我的反常显而易见,也许最近我的反常都显而易见。
  我没说什么,只拍拍他的手要他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,他彷佛充耳不闻,贴着我的后背,环抱我腰际的其中一只手凑过来,手心张开,向上,定格。
  通常他做出这个动作时,是想与我十指交扣。
  犹豫一瞬,叹口气,我还是回握住他。
  再怎么气,我也狠不下心来真让他从迷惘变成不安,然而我其实气得无法可想,只能干他让自己心里平衡一点。
  「让你不高兴的事?」
  这次不再是自问。
  我能怎么说,说不出口。
  并不是我拿乔,也许能拿乔心里还好过点。
  我是真气,气得消化不来那情绪,气自己更气他,只想把他压在地上 干,打屁股,骂上一顿,跟他说,你能在杂访时说得出这种话,就没想过我会看到,又或者想过我会看到,可一点也没想过我会是什么感受?
  我想上胡歌,一直都是,但我最近想上他,想成了一种病,那种病,是想上他到他哭出来为止。
  源起一篇杂访。
  一个星期前我看了一篇杂志,然后就犯了这病。
  我很难完整说明那篇访谈里我的恋人到底讲了什么,对,胡歌是我的恋人。
  大部分在述说他心灵与生活的困境,另一部分,就像个在犯忧郁症的神经病,至少对我而言。
  今天早上我睡在他身旁,醒了,打开微博,刷首页,又有一个固定在追踪的胡椒转发了那篇访谈,我重看一遍,想,他妈的,这个人就睡在我身旁,我爱他,取悦他,每天看着镜子想着我要变得更好,最好能变得好到不能再好,然后我可以守着,守在我们俩相遇的这个名利场,他想去哪就去哪,想飞去哪个梦里就去哪个梦里,我不在意,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,如果有一天他还愿意做演员就做,如果真的倦怠了,随他想做幕前想做幕后,剪片摄影导演编剧灯光舞台,哪一个位置我总归在同一行里支持他,或者再也不想工作了,有我养他。
  就在我每天都抱着这个念头生活的时候,他妈的,这个人就睡在我身边,脑子里转着──如果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也没什么关系。
  他在那篇访谈里说:『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想,现在睡着了明天就醒不过来了会怎么样?然后觉得不怎么样。』
  『可以,尽可以这么想,你没错,是哥爱你,爱得自以为是。』我的脑海从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一个跑马灯,有一个角落就专门转着这条字。
  「我得罪你啦?凯哥。」
  我持续沉默,于是他有些急了,原本与我紧紧交握的手微微松开,我持续沉默,没有硬是扣着他。
  「凯哥!」
  他的声音听来是真急了,却没有什么大动作,干贴着我的后背,也许在耍性子和示弱中挣扎。
  他跪爬着到我前面,凝视一会儿我还没收好的表情后,扑到我怀里。
  我顺着他的意抱他,慢慢抚着他的后背。
  他好像很慌张,我不意外,认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,交往前或交往后,我都没对他这样过。
  我不是刻意要沉默,三十多岁的男人了,没那么幼稚,只是那股郁闷让我的脖子像镶了铅块,重得无话可说。
  「我做了什么啦?」
  他喃喃在我怀里念着,不像是要我给出一个答案,更像在自言自语。
  起来吧,歌歌。
  我说,拍拍他的后腰。
  「凯哥我、我……。」
  他不放,把脸闷在我胸口。
  我揉揉他头发,说,没什么,你别多想,我们该回去了。
  「好吧。」
  确实该回去了。
  他放开我站起身,把裤带系好,衬衫扣子合上,捡起一旁落叶堆里的围裙,抖了抖,套上
  「凯哥,我不想跟你吵架。」
  他凝视着我,眼珠用水意盖了一层无辜与不解,固执地看我,像玻璃球。
  这样的神眼总是很勾人,我想起他生日时我送他那瓶1982年份的红酒,一样勾,一样醉。
  我们没吵架,想什么去了,松开紧抿的唇,我好好和他说着。
  我自己因他而生的郁闷与他何干,与他有关的部分──目前也发泄过了。
  扯扯嘴角,隐去后话,我伸手揉了揉他耳垂。
  而且哪对情侣不吵,我温声细气,双手绕到他腰后,半环着他为他系围裙后面的结。
  「我不想吵,不想和你吵,吵了就要冷战,不想和你冷战。」
  他像小孩子似的抛出一句,有稚子才有的短促,与生硬冷酷。
  我听得有些一言难尽,从处女座口中听到不愿意冷战这种事,让我有种世界颠倒的飘忽感。
  好像之前曾费力拆解一个漂亮的死结无果,直到那个死结随着时间慢慢松了,才好不容易找到方法打开的人不是我。
  我们没吵架,也没冷战,我又说了一次,然后沉默了一瞬,说,如果是我刚才太粗暴了,我道歉。
  我想没明白我为什么要道歉。
  也许我素来乐意把这个人宠得无法无天,嘴上说着对恋人要有原则,一遇上这种无法界定是谁对谁错、究竟该不该在意、说不清是谁辜负谁的事,原则什么的,都是王八蛋。
  我明明是这么生气,我气我对他的好彷佛可有可无,留不住他,也气他在明知有那么多人爱他的情况下,还想着明天起不来就算了,这对于爱他的人们而言,有多残酷。
  我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。
  然而原则此刻就是吃完香辣锅后剩下的八角,並沒什麼卵用。
  他瞠大了眼睛,好似我刚才不是对他道歉,是问候了他胡家上上下下。
  「阴阳怪气。」
  他气呼呼地,把我的大衣抢过来套在身上径自往前走。
  我慢慢走在他两步远之后,看着他可爱的背影想,上不够。
  气没有消,渴望也没有减缓。
  并且惹得恋人生气。
  还好我现在其实并不怎么想理他,指得是言语交流这部分,身体上是愉悦了,心里却累得很。
  他在树林里自顾自走了一小段发现我没跟上,或者更精确点是没有哄他,一个转身、瞪我。
  「你很幼稚,我错了还不行吗?」
  他的眼睛很红,欲哭未哭,是委屈、也可能是生气造成的,我不知道该对自己说什么,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,因为我连这样简单的细节,也无法全然肯定。这说明得最清楚的一件事,是他此刻不是在演戏,如果他是在演戏,我一定能立刻解读他眼里的意思,就如我们合作第一部戏时那般。
  所以他不是演的,大约有一场发自内心的战斗,让他眼睛红透。
  然后我不知道他是在与某个分裂的自我斗争些什么。
  胡歌,他大爷的就像我小时候去郊游时把我裤子冲走的那条河,这一生遇上他,不走到河里把自己全身浸湿裤子是拿不回来的,而裤子就是我被冲走好一段距离的脑袋。  
  我是想要他道歉,一种挺空虚的想望。
  却并不是一个真的抱歉,一个人如果真因为工作透支而烦得想死,没有错。
  我渐渐想清楚,看到他那样的发言,除了极度的心疼,更受到打击的,是喜欢他的那个我。我的爱或我的好,居然都没增加他对生命的渴望,所以我那么地倍感打击──这个念头在脑海疯狂吼叫,想要胡歌这人给一个交代。
  然后,叫做王凯的,那个完整的我,看着被打击的我,只想淡淡说一句,面对事实,或面对现实。他就是那么想了,现在该做的,就是理性、也感性的,心疼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的恋人。
  很好,结案,这件事不必再提,至少现在不必。
  「你道什么歉?」
  我问。
  「不知道……不过凯哥在生气。」
  他沉着脸,后句听起来像买菜时在咕哝市场里的鱼太贵或不新鲜。
  胡歌这人,就是以复杂的灵魂,在干单纯到可爱的事。
  「歌歌,你平常可不是那种会因为我生气就道歉的人。」
  我笑,揉揉他后脑,他沉默,算是默认,我说了这句话,也是默认。
  「还是你认为你做了什么亏欠我?」
  他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,你这样好像明诚。
  「不知道。」
  好,都不知道。
  那有什么是他知道的?我想上他?
  我叹气。
  「歌歌儿,我很喜欢你,很。这你知道吗?」
  我说不出爱,分明是爱,最后出口时却都只是喜欢,我果然不会说情话。
  他整个傻住了。
  反应过来后,第一件事是箝住我的手臂。
  「我知道。怎、怎么啦?」
  他先是这么说。
  我的手臂被越捏越紧。
  「我知道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,你问这什么鬼话,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,你、你……。」
  那个那么能说的胡歌,在任何场合下,那么能说的人,因为不知道我有没有相信他知道我喜欢他这事,而烦恼的说不出话。
  「我当然知道的,凯哥,你、你也知道的对不对?」
  这句话也是,忒绕口了。
  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竟然有一分哀求的味道。
  我想阻止他了,我最不想看到的,就是不得不软弱、妥协,甚至改变自己的胡歌。
  当初交往时,如果我有过什么愿望的话,大概也就是我眼中那样耀眼的人,能够保有他的原貌,纵使我将不安,我将嫉妒,或者我会被耍得团团转,我也想要为那样的纯粹,建一座堡垒。
  「我当然知道,只是,一瞬间的没自信罢了。」
  在回到大众的视线之前,我安抚他,很轻很轻的抱着。
  没想到他一僵,语气又冲又慌乱。
  「你要没那么喜欢我了吗?」
  我的胃很痛,一切都与我当初和他一起时希望的背道而驰,至少以今天来说,他的患得患失超过了我能享受的程度,我给他的那么多安全感都石投大海。
 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  算了,来日方长,我的病,和他的病。
  都来日方长。
  至少这值得庆幸。

(完)


註:本篇內文所提採訪為GQ智族,欲閱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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