★凱歌、凱歌衍生、靖蘇
★暮星意指梅長蘇——日暮不途窮,熠熠生星輝
★博主歌担;尊敬凱哥
★Illustration by 樹子

<奇梅>【藺+蘇】


他问他「去哪」。

几乎是在他转身的剎那。

蔺晨的心猛然一抽,那一口被酸涩、不甘、怨怒、痛惜,冲上了顶点的气,瞬间像一阵风,全洩进了心口幽幽的深穴里。

那声叫他的话语,慌乱、急促,可以感受到出声的人如何心乱如麻,更何况,是那样一个始终沉静的人,哪怕那个人在他面前还是能扬起自如的笑容,哪怕那个人会故意地与他过不去、使气任性,丢给他种种难题要他帮衬,还一口一个嫌他效率、嫌他吵闹,种种情景好似能捏塑成一个生意盎然、无病无忧的人物……蔺晨终究是知道,那个人的心,早在十三年前便有如一潭静止的水,真正的死了,死般沉寂,一丝生气也没有的静默。

身可以活着,却挡不住一颗殉心。

蔺晨可以是风,吹起涟漪;甚至梅长苏终日吊在心上,那在他看来傻硬的像灌了铁浆木头、别号笨水牛的萧景琰总在踏水而过,带起满满湖波,然而再怎样的迭宕,却终究是要回归平静的。

梅长苏就是那样的人,一次一次熨平自己的心,以染了鲜血的记忆写下梦魇,便是这般待己,才可以真正无所畏地,端着低眉浅笑,搅弄风云。

那样的静很残忍,却也是没有人能动摇的静。

而今那样一个沉静至极的人,却突然燃起了生机,恐慌于没有人可以助他把自己当柴薪。

蔺晨真正的,放弃了。

蔺晨是个很通透的人。

他活得潇洒,正因想得通透,看得干净。

这一片他所了然于心的尘世,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趁着朦胧出乎意料来诛他的心。

只除了那个他一点一滴,淬心沥血救起来的人,他的挚友。

他的挚友,梅长苏。

他懂得长苏,一直都懂,他了解长苏的执着、长苏的压抑,长苏的自卑,所以他才说:「地狱归来,不可久留。」

饶是他那么懂,懂得长苏将行的每一步,懂得长苏将往的每个抉择,懂得长苏的心性。

梅长苏,却仍是蔺晨生命中魔障,他看长苏看得那么清楚,又有何用呢?

越是清明,越是伤。

他立基于通透上的潇洒,遇上长苏,却完完全全成了自身心魔一样的雾,怎么踏也踏不出梅长苏予他的方寸之地。

不只是对挚友的牵念,还有更多的,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…朦胧中伸过来一只手,掐住他的心。

这些蔺晨都想过,却也清明地知道许多事,哪里用得着深想。

给个什么随便的理由,矇住自己的心,坎也就过了,还是一条游戏人间的潇洒鱼龙,徜徉适意于天地江水间。

人间为难,往往就是骗不住自己,一时先骗住自己,回首再看时总有找到答案的时候,待到那时,也就不那么为难了。

所以蔺晨琢磨,可能是每个病客对于医者而言,都像是手中的创造物吧,把病客凋谢的生命点滴拉拔回来,更别说绕了地狱归来,彷若重生的梅长苏。

就像是自己呵养的奇花异草,倾心浇灌,却始终病瘦着,因为总有人等不了草真正熟成,便急急地取来用了。

而他还没有半分力能阻止。

他已尽了他这一生所能尽的,十分力,甚至更多。

他把自己心里的清朗都搭了进去,明知无用,却还是忍不住一再多言。

梅长苏对过去的、对雪冤的,对家国,以及对那个……性命相交的旧友故眷的执念有多深。

他期望他这株奇梅能缷下一切、风清云朗的心愿,就有多重。

然而都是无用,皆是无用。

蔺晨回过身,扬起一抹笑。

他原先要去何处,早已不重要。

若长苏因为感受到他将失挚友的痛楚,而有那么一丁点的动摇,或亏欠或自觉残忍,许他片刻的清净,或许他将要去的,就不是那样的地方。

然而长苏没有。

他自然知道长苏不会,若他以为长苏会,他便不是蔺晨。

长苏还需要他,去说服那个萧景琰;长苏需要他,确保自己能做为烈柴,扬起烽烟大火,烧退大渝,直至最后一刻。

是以他急急的问他去哪,不留方寸清净给他,他不怪他。

长苏没有负他蔺晨,长苏负的,是那么多人对他那条命的爱重。

然而那条命,却又负得值。

『你没负我,你只是失信』蔺晨想。

──我不当你是知己,毕竟我知你,而你不知我。可你的一生,地狱归来,烈火燃目,一片黑雪,徒余一点执念,在阒黑的远处,幽幽晃荡,明灭将息,你只能一刻也不懈的盯着前方,待到目的,一了百了,我明白,我都明白。

──然而你便不是我知己,却也是我眼下,那独一无二,倾毕生维护之力而得而成的那株奇梅。

他必浇灌至他最后一日,直至枯谢。

 

「你虽失信,我却不能食言。」



藺蘇或者藺、蘇,也算是一點點藺晨中心的藺對蘇。

是我昨天終於鼓起勇氣看了最後一集的一點念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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