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歌对王凯暗示他是妖──货真价实的那种「妖孽」很多次了。

 

可王凯这人什么没有，奇葩和心大最多，还是个非同凡响的奇葩，所以他从没成功过。

 

王凯之奇，已经是在妖界已经是成为妖族茶余饭后谈资的程度。

 

妖界有一本任何妖都可以随时更新数据的「妖人恋爱宝典」，就像人间的维基百科一样，妖族有谁和人类谈了恋爱，生出什么重要心得，都能在宝典的页面上自主更新，通过管理员审核就可以让所有妖都看得见。

 

毕竟妖和人谈恋爱自古至今，已经诞生了够多可歌可泣的故事，前人的失败为后人的成功之母，某一代心碎神伤的妖有了觉悟，自己开始编写这宝典。

 

宝典的第一条，就是：『不可隐瞒身份』

 

第二条则是来自著名的美人鱼：『报恩切忌拿声音交换』

 

胡歌是个乖宝宝，他年轻时翻过这本宝典，深感和人类谈恋爱的可怕，不想后来遇见了王凯，无可奈何之下倒是认认真真把宝典翻阅了一遍。

 

但王凯吧，不是个什么能让你按照宝典好好谈恋爱的人。

 

某个妖族的八卦网站上曾有过这么一则爆料：

 

胡歌一直想和恋人坦白自己是妖异的身份，可之前不管怎么和王凯这个心宽的明示暗示总是没用，有一次，他终于压下了自己的羞耻心，打算豁出去说一条不要脸的。

 

「那个……凯凯凯凯哥啊，你有没有发现你在拍伪装者的时候看起来比较……成熟？」

 

王凯仔细凝视了下明诚的照片，点点头。

 

「你这么一提还真的是，皮粗肉厚，而且挺圆的……不过明诚本来也是个沧桑的角色，而且这不是更显出你的嫩吗？」

 

两三句话又转回明台身上，王凯揉揉胡歌的头，「大概是那时表演的心态造成的，怎么、不好看啊？」

 

胡歌就在等这句话，他非常认真凝视王凯的眼睛。

 

「不，是因为拍伪装者的时候我吸干了你的精气。」

 

一个剧组里有时间就在床上鬼混的后果，不比现在久久见上一面，最近的王凯瞧着就是一副返璞归真、韶颜巨〇……的模样。

 

王凯脸色空白了半晌，胡歌都要以为自己这次的计策终于奏效，欢天喜地打算说他是一只妖孽的时候……。

 

他男人把他拉进怀里，揉着他的头播放了一段很有代表性的大笑。

 

「哎哟我的宝贝儿，你说起浑话来怎么能这么可爱呢，真是个宝贝。」

 

然后踩下油门。

 

「所以这是在暗示我……你很久没吸到我的精气了吗？」

 

当然不是，他是要出柜来着。

 

不料卡车自己加速撞进了柜子里。

 

「胡老板家的那个人类很难搞」因此成为很多妖族八卦的重点。

 

胡歌甚至因为这段经历去找了妖族的恋爱咨商，他觉得他被王凯这台卡车撞到开始质疑他是否不适合跟人类谈恋爱。

 

「我连宝典上第一条都做不到，很怀疑人生。」

 

咨商师点点头，在簿子上写下：菁英、完美主义，挫折放大

 

「我不知道，我一直在反思是不是我太含蓄了，或者我太拐弯抹角，又或者我当时的表情不够严肃……他做出那种结论是正常的吗？」

 

「亲爱的我们先把这些放下，你有没有考虑过直接在他面前现出真身？」

 

「学白素真那样吗？」

 

「对，约他吃个粽子什么的？」

 

后来胡歌做了。

 

酒过三巡，王凯发现胡歌不见了，不是吧，现在一杯倒的时候倒下来还没有声音了。

 

可桌子下并没有胡歌的身影。

 

王凯豁然起身，一只白色的小动物埋在胡歌的衣服堆里，王凯拎起了小动物的尾巴，胡歌正想说话，就听王凯惊惶一喊：「我天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裸奔的毛病了，裸奔就罢，还脱得那么干净，连内裤都落在这，要是被安上个妨碍风化……接下来就靠我养他了。」

 

看着王凯即将绝尘远去阻止他妨碍风化的背影，胡歌变回人形敲晕了王凯。

 

有些人是你变回原形也吓不倒他的。

 

白素贞之所以成功，是因为她是蛇，不是猫。

 

胡歌登入「妖人恋爱宝典」的页面，默默留下这段残痛的领悟。

 

＃

 

胡老板又多缴了几次咨询费。

 

「我最近怀疑他不是人……。」胡歌沉吟，「上次我在他清醒的时候在床前变成了一只猫，他夸我魔术变得真不错，还用微信给我包了个红包。」

 

「我只好把自己当作一只表演完离场的猫走进厕所，再像个魔术师似的出来。」

 

心理师暗暗赞叹不愧是能成为妖界谈资的男人。

 

「那我们回到问题的根源，你很希望能让他知道你其实是一只猫吗？」

 

胡歌想了想。

 

其实也没什么好处，对于王凯来说还真没什么好处。

 

如果王凯老了，他可以施法让自己看似也跟着慢慢变老。

 

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狗血，什么你老我不老，过去妖和人谈恋爱会有这问题，只是有些妖异不想欺骗枕边人罢了，怀着一颗对方能接受真实自己的期望，最后发现真实禁不起什么考验。

 

胡歌倒不是会在这种事上天真的人，如果是他，肯定会假装和王凯一起变老，不过他又有些矛盾，他一开始会选择遵循宝典，其实正是因为他觉得王凯能接受真实的他，所以打从最初就想坦白。

 

如果王凯至死也不知道他是妖孽，或许就不会担心一走了之后他漫漫长生接下来有谁相伴。

 

这样想来也挺好嘛。

（TBC）

（下）應該是凱哥的視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