★凱歌、凱歌衍生、靖蘇
★暮星意指梅長蘇——日暮不途窮,熠熠生星輝
★博主歌担;尊敬凱哥
★Illustration by 樹子

純情房東俏房客【范川X易小川】

范川(鐵道飛虎)X 易小川(神話)


范川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
 

而有故事的人都不怎么好相处。

 

那些故事里通常藏着太多伏笔,随便一段被揭露就难免戳骨凿心,而对方骨头被戳了心被凿了,脸色自然要难看起来。

 

这是易小川以漫漫千年为代价的体悟。

 

所幸易小川是个更有故事的人,有故事的范川看在眼里,心里有分寸,什么也没多问过,两人间话题艰难,很常沉默,但这样的沉默很舒服,所以易小川也没后悔救过范川。

 

有故事的人总是比一般人懂有故事的人。

 

易小川在范川跟着大帅打输后救了范川,那时的范川伤很重,易小川想,捡妹子不方便,对不起玉漱,但捡汉子总还可以,所以小川就顺手一救。

 

小川问范川你叫什么名字啊,避免自己像当年在秦朝一样运气太好,总救到一些打不死甩不烂的重要人士,而這樣的重要人士又往往克人克己,热衷于把别人的人生搞得乌烟瘴气。

 

全身是洞的范川说我是范川,我⋯⋯是神枪手。

 

易小川笑瞇瞇地答,真好,我们是两条河,有股犹离于烽烟之外的满不在乎。

 

我是易小川,我⋯⋯不是快枪侠。

 

范川不知道快枪侠是什么,后来他也没力气问。

 

范川被易小川捡回去后,易小川问你有没有想做什么,杀鬼子之外的规划。

 

易小川骨子里终归是个现代人,认为人应该要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才健康,他当过将军,报过恩,报过仇,杀过人,看过太多国仇家恨,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国仇家恨,只有人杀人。

 

不过他尊重范川生在这个时代的身分认同,不置一词。

 

范川说他以前想过开个面摊。

 

易小川说开面摊啊挺好,隔天就唤几个带着面罩的人把范川抬进一间店里,再隔天就连夜抬来几袋面粉。

 

有故事的范川从那天开始变成有故事的范老板。

 

范老板知道易小川不是什么常人,但他显得很无所谓,这个世道不寻常的人多的是。

 

又不差一个易小川。

 

于是范老板就不怎么喜欢有人问起易小川,连带他的过去,因为他的过去里省不掉易小川救了他那一段,大概是一种我都没有问你们这些人凭什么问的心态。

 

然而易小川从秦朝到抗战都还是那个易小川,没有真正安生的时候,没心没肺地交朋友,漂漂亮亮的脸招花惹草。

 

好像范老板也只是这些人中的一个,只多了救命之恩一条。

 

范老板偶尔会想起易小川说他们是两条河的那个夜晚。

 

或许是看出范老板的不乐意,易小川渐渐来得少了,活了千年的人能没有眼色到哪去。

 

范老板并不知道背后的沉重与漫长,等他发觉的时候,已经连他也不知道有时候易小川去了哪里,或者,在哪。

 

易小川本来就不属于这间面店,范川心知肚明,起点不在这,看起来也没有要把这当终点的意思。

 

他只是易小川顺手拉一把的红尘过客。

 

可能在别的地方,还有鞋摊,包子摊,糖果店。

 

战时的人短命得很,熟面孔很快就生了,渐渐不再有人问起易小川。

 

反而开始有人问起他,你婆娘呢?

 

一开始范老板没反应过来,问的人才道,看着是有婆娘的人啊,一脸顾忌,行规蹈矩。

 

后来范老板琢磨半天想透了,觉着自己一个人瞎在意那么久十分憋闷,那一日刚好易小川在,范老板便抱着让你也心闷一下的幼稚心理,问易小川还走是不走?

 

这话问得很有艺术,足见范老板真的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
 

原本自然要走的,这地方属于我但不属于你,现在我问你还走不走,自是意图让这个地方也属于你。

 

倘或你说,走,那也不尴尬,以后还是朋友,本来便要走的,也只是彼此关心一下日后的行程。

 

易小川的嘴张了张,可能是想说怎么捡个汉子也能惹出事来。

 

最后这句话脱口而出,范川却一脸开花。

 

所以我是唯一一个?

 

易小川顿了一下,然后慢慢地点点头。

 

既然决定留下来,就让屋主高兴点也没什么不好。

 

易小川很懒惰,活得太久容易变得得过且过,他连学怎么做面都懒,范川也不拘着他。

 

范老板在一些女孩子口里就变成懂得疼人的范老板。

 

不过范老板对易小川的要求也实在低得很,除了榻上的要求外真可以说是毫无要求。

 

易小川表示这样就已经够高了,再多他无力负荷。

 

范川的说法则是这样易小川就能懒得名正言顺。

 

易小川过了很一段时间三点一线的生活,榻上、浴桶,饭厅。

 

他一度险恶地想范川把他留下来只是懒地下山去找窑子,不过他不敢说。

 

在范川认识那群人后,这样的日子渐渐少了。

 

范川有天回来,拿出易小川很熟悉的枪,慢慢地擦着。

 

范川很少在他面前拿出枪来,总是背着易小川一个人擦枪,现在他在他面前拿出来,意义已经很明了。

 

他也要走了。

 

易小川很平静。

 

人来了,人就会走。

 

其实他也没有平静之外的事能做。

 

结果范川只是将擦得锃亮的枪交给易小川,说,希望它旧得慢一点。

 

你也忘得慢一些。

 

易小川也没矫情地说你的命是我救的,要拿去用也不问我肯不肯。

 

不曾刻骨铭心,死生契阔,如今也不必摆出谁离了谁就不行的样子。

 

易小川拿出一块玉。

 

这是假的。

 

真的已经丢了。

 

我照着原样打了一块。

 

范川说,我知道,这是你胸口的纹身,神枪手一向奇稳无比的指尖握着玉轻轻颤抖。

 

然后也就再没什么好说。

 

易小川一度想为那块玉多说些什么,后来也没说。

 

范川好像想补充那把枪的故事,可还是忍住了。


比如蒙家的虎符我带在身上逢凶化吉过許多次;比如这是我佩的第一把枪。


缠绵后无言对望了一夜,两个人都欲言又止。

 

到早上时易小川把头凑上去,说,再见。

 

我知道你爱我,爱到竟舍不得让我多爱你一点。

 

范川被炸上天后掉进了河里,想起小川说他们是两条河,就忍不住要在最后,甜蜜地笑一笑。


(完)

评论(26)
热度(134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暮星☆♪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