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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 

胡歌知道裸 睡不是个好习惯。

 

尤其在大汗淋漓后，容易着凉，但缘于某个避无可避，或者该说不得不为的理由，他满常裸睡的。

 

那个他从气味到温度都熟悉到骨子里的人亲了一下他的眉心，说：「那我出门了。」

 

胡歌翻身，把脸蒙进棉被里，挤出一个鼻音应了。

 

然后那个人顿了下，又交代道：「我帮你设了闹钟，记得铃响的时候起床帮女儿准备早餐，不要赖床。」

 

「知道吗？」

 

那个人隔着棉被拍了拍胡歌的屁股，低沉的嗓音和甜蜜铸融成一块。

 

于是胡歌也懒懒腻腻地又应了那人一回。

 

只是……什么女儿？

 

王凯在胡言乱语个什么鬼啊。

 

一．

 

胡歌睡到日上三竿。

 

因为某件避无可避不得不为的事，他的休息日还满常睡到日上三竿的。

 

在胡歌终于对自己的懒散忍无可忍的时候，他翻了个身。

 

于是，胡歌看到了他身边睡着……一头豹。

 

「窝操！」

 

胡歌真的很久没把脏话骂得这么雄浑有力了，自从结婚有了小孩之后。

 

他一个三百六十度空翻跳到整个卧房最远的角落，把自己缩成一颗球。

 

他女儿呢？凯哥呢？

 

胡歌一边慌张的左顾右盼，一边祈祷。

 

天可怜见，他上有老旁有伴下有小，身后还有吸食他美貌赖以为生的千万粉丝，可不能就这么被野生动物咬死了。

 

地上没有血迹，非常干净，胡歌一团乱地想着自己在作梦的可能性。

 

不然他怎么能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跃，还缩成一颗球。

 

「老胡……怎么啦？有蟑螂？」

 

床上的豹子撑起前軀，头转向胡歌的方向，伸起一只豹掌揉着眼，叫胡歌的名字。

 

以王凯的声音。

 

这不是真的，这一定是──花豹报恩。

 

「歌歌？」

 

王凯的声音压低下来，似乎因为担心添了几分肃意。

 

果然是梦，只是这梦太可怕了，梦一次折寿十年，他再也不要念白鹤报恩的故事给女儿听。

 

胡歌从指缝里偷偷地往床上看，那头豹子尾巴一甩，往上一跃轻巧地避开顶灯落地，变成一个浑身赤 裸的──王凯。

 

这……他是应该先表明心迹，告诉凯哥就算他是一头豹自己也不嫌弃他，还是应该先提醒王凯他真身曝露了。

 

胡歌还没想好，就眼睁睁看王凯弯下腰……等等，似乎有什么不对……王凯弯下腰，把他从地上抱起来。

 

「歌歌……你没事吧？」

 

有事。

 

王凯为什么可以把他从地上抱起来？

 

胡歌从指缝往外看，门边的穿衣镜里，有一只尾巴很长，长到足以卷成心形的白猫，缩成一颗球窝在赤 裸的王凯怀里。

 

2

 

闹铃响了。

 

胡歌习惯性地想用尾巴按掉，他扭扭身体，用力一甩后，闹铃依旧吵闹不休。

 

什么嘛，凯哥为什么把手机放那么远。

 

胡歌又试了一次……。

 

「窝操！」就像他在采访里说的，他为什么要戒掉粗口？

 

胡歌猛地一掀棉被，朝身后一摸……他他他，他的尾巴呢？

 

胡歌没有看到自己的尾巴，他在床下看到一个小女娃，这个娃娃很小，只比床沿高了一点点，他突然对于自己刚刚爆粗口这件事非常心虚。

 

「歌歌，我饿了。」

 

小女娃奋力地爬上床，额间沁出一点水意，如果胡歌尾巴还在的话，应该会直接卷住她的腰把她拉上来。

 

小孩软绵绵地爬到胡歌腿上，胡歌因为全身赤裸而非常不自在，但小孩张开双臂的动作自然地像是胡歌好像本来就该把她抱进怀里。

 

只是，她叫他歌歌会不会太没礼貌了点？

 

「歌歌，吃早餐。」

 

娃娃勾着胡歌的脖子，伸出短短的手指戳着门口的方向，大脸与小脸贴得非常近，娃娃的脸映在他眼底，他的脸映在娃娃的眼底，瞳面如镜，上头映着的两张脸几乎一模一样，尤其是一对不笑时也像在笑的桃花眼。

 

胡歌腾出一手来套上底裤，另一手抱着女娃，一边漫无边际地回想起来，喔这就是王凯早上说的女儿啊，长得还真像他呢，原来是他们的女儿啊，那长得像他很正常，不过好像没什么地方长得像王凯啊，勉强说起来，颧骨？

 

不、是说……他和王凯为什么会有女儿啊。

 

二．

 

胡歌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，尾巴特别地长，长到可以卷成一颗心，不知道为什么还维持着一颗心的形状没法变回来。

 

然后他的另一半，老王，从床上一跃而起，从一头豹变回人，把他从地上抱起来，一点也不惊讶他是一只猫。

 

那他女儿呢？为什么这个梦里没有他女儿，最起码他女儿也要是一只豹猫呀。

 

「凯哥，笑笑呢？」

 

王凯一脸担心地看着胡歌，「什么笑笑？综艺节目吗？」

 

这个梦里居然没有他们的女儿，他的大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！

 

胡歌还不死心，再问了一次：「女儿啊。」

 

王凯无声地张了张嘴：「歌歌，你今天怪怪的。」

 

「我哪怪？」胡歌从王凯怀里爬到王凯肩膀上，发觉这个梦里女儿可能真的不在，于是像条围巾一样瘫挂在王凯颈后。

 

王凯想，各种怪。

 

「你为什么不变回人形？」

 

胡歌不知道怎么在这个梦里变回人形，但他不想承认，因为王凯说得好像变回人形很容易似的，他心里别扭。

 

「你不是约了袁弘他们来家里摸两圈麻将？」

 

呃。

 

胡歌结结巴巴地道：「我今天想用尾巴打麻将，当锻练。」

 

王凯沉默地看着他，最后艰难地说：「……宝贝你喜欢就行。」

 

「你也用。」

 

「我也用？」

 

「不行吗？」胡歌跳到王凯头上，弄乱王凯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发型。

 

「我的尾巴这么粗，一挥至少打出两张牌，而且这样的话，袁弘怎么办？」

 

王凯望向窗外，胡歌看到有只猫头鹰用爪子不断敲着窗户。

 

「老胡，开窗。」

 

猫头鹰喀喀喀地敲着窗户，吵的不得了。

 

「原来你是猫头鹰啊。」胡歌惊叹，他怎么就不知道在自己心中袁弘竟然是这么聪明的动物呢。

 

「雕鸮，什么猫头鹰，这是泛称，都跟你讲十几年了，你这很不尊重鸟啊。」

 

袁弘飞进来，停在胡歌家的电视机上。

 

胡歌不以为然地跺跺脚，王凯的头发都被踩扁了。

 

他正要开口，一只猴子就跳了进来，猴子落在沙发上，抓耳挠腮地看着停在电视上的袁弘感叹，「当鸟真好，直接飞过来可以省油钱。」

 

王凯扶着头上的胡歌，从冰箱里拿了罐气泡水，对着跟到厨房的弥猴说：「你知道的，我在戒酒。」

 

弥猴已经回复成人形，郭晓然优雅地拿出另一个柜子里的水晶杯接过，自然地点点头。

 

胡歌终于从王凯头上跳下来，跳到窗台上四处张望，叹口气，带点委屈地说：「你们真的没看到一只豹猫喔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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